【超蝙无差】吾心如此
【按】ooc式的心理辅导
“对付这种东西，你得把它们的心脏挖出来。”奇形怪状的异星生物在他面前扭曲，飞舞，排列组合，像是拥有了生命的电脑乱码。
超人伸手关掉那块屏幕。
“我们没这个必要，”年轻人以相当温和的语气说，“我们可以谈判。况且，Bruce，它们看上去并不需要——”
“的确如此，”蝙蝠侠撩开披风，率先跨出主控室，“它们没有血液，没有呼吸，也没有任何心形的器官。'心脏'对它们而言更像神经中枢和身体里的最关键部位。”
“中'心'。”
“正是。”蝙蝠侠点头，“而在它们的宗教与文化中，心脏受到尊崇，与灵魂画等号。”
超人飞下几级台阶，微笑起来。
“你瞧，Bruce，超越种族，星系和生理构造的最高需求，”他说，“灵魂，情感。”
蝙蝠侠冷哼一声，看上去正准备投出他不赞同的目光。“多愁善感。”
“你才是呢，”超人佯装着皱起眉头，“而且越老越心软。你什么时候开始一边撂狠话，一边阅读神话故事了？”
“那叫知己知彼，”蝙蝠侠，新晋的外星文化爱好者可疑地扭开脸，“和生物学研究。”他蹲下身，扯起他的披风（那块布料深深陷进另一件制服的相同部位，变换出红与黑的复杂光晕），这个动作一般代表着我（可）是蝙蝠侠，你若执意从超人宝宝变身好奇宝宝，咱们俩就得像这斗篷一样啦。
超人叹了口气，看上去要命的……多愁善感。
“也行，”超人说，“外星学，生物学。心是重点，总之。人类有心，外星生物有自己的心，神族和亚特兰蒂斯之王也有一颗心。你有心吗，Bruce?”
有那么一会儿，蝙蝠侠看上去更像带着面具的布
鲁斯·韦恩。“当然，”他轻声说，“不然我为什么总是坚持……承受。”
正义联盟主席眨眨眼睛 。
“那么，”这个男人说，“就剩我没有。对于我生存的，热爱的世界来说，那个东西更像钢铁，更像岩石。需要时它必须变成剑，或者变成舍身的盾。它不能是活物，不能坏掉，不能破碎，也不应该疼痛。那种东西……”
蝙蝠侠转过身来，双眼在面具之下闪烁，充斥着别不乖和该死，你没事吧的情绪。他们的披风又缠在一起了，不过管他呢。他慢慢伸出手，抓住超人的肩膀。
“不过没关系，”直到被伴侣搂在怀里，超人仍在喃喃，“我有很多其他的东西，足够我生存下去。”
“得得，”蝙蝠侠说，“你这忧郁的小镇男孩。”
他是对的，蝙蝠侠意识到。超人可不是顾影自怜的人。也许他的胸膛真的空荡如砥，或者他在什么别的地方还藏着一副滥好心。这让人疑惑，他想。置身于这个姿势——肩抵着肩，胸膛挨近胸膛，披风交织——蝙蝠侠能听见怀中人悠长的呼吸声，发鬓摩擦的细碎声音，以及一个令人无法忽略的沉着脉动:克拉克·肯特，超人，卡尔·艾尔的心跳声。无比美丽，无比惊人……无比孤寂。他将他抱紧一点。真见鬼。是什么超级听力传染症吗？蝙蝠侠真的老到出现幻听了？还是只是因为他太爱这个家伙了？
蝙蝠侠摇摇头。在刚刚过去的某个时刻，某个极为荒谬的时刻，他想起曾经超人没有心的模样。准确来说，是他的胸膛被来自木星的馈赠掏空了，刺破了的模样。就好像我在噩梦里见得还不够多似的，蝙蝠侠想。他仍记得那一天回荡在脑海里的哀鸣:他的心，扎穿了他的心啊。很久之后，只有与克拉克相拥而眠，他才不必惧怕破晓之前的哀鸣重现。
他放开他，退后一步。一段时间以来，超人能不断给他惊喜（只不过他不会宣之于口）。从他能做的，到他所拥有的，从热视线，冰冻呼吸，到能让一副钢铁之躯温暖起来的东西:信念，力量，和一些爱。那也许抵不上一颗心脏，不过也够好了。况且，还有蝙蝠侠在。如果可以，他想，我愿意成为你的钢铁，你的岩石，成为你的剑，你舍身的盾，为你而生存，毁灭，承受痛苦。一切的一切，单单为了填充你胸膛深处的空洞。
他们俩的披风已经彻底分不开了，不过那不再是问题。
“这种话可不能在媒体面前说，”蝙蝠侠重新迈开步子，感觉到超人跟在他身后，“否则民众可要恐慌至死了。”
“明白，”超人的声音恢复愉悦，“这种话只能跟你说。”
蝙蝠侠也许似乎笑了一下，“我不知道你和那玩意有过节。”
“不是那样。”
“我不应该提到它。”
“也不是那样，”超人说，“呃，你知道，B，即使有时很难，我也没有失去希望。”
当然，蝙蝠侠无声地说，你这傻瓜永远不会失去希望。有我在。在一个琐碎的时间里，冷酷，阴险，多疑的蝙蝠侠布鲁斯·韦恩抚慰了阳光，纯洁，向上的超人克拉克·肯特，而一切如此自然，像黑色使红色惊艳，黑暗亲吻了光明。
“阿尔弗雷德总是宣称甜品可以解决一切问题，”蝙蝠侠用沙哑的声音说，“我们走吧。这一周的小甜饼份额用完了，但他也许会为你破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