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蝙超贺年DAY30】《<来自孤独堡垒的一封信>只有你和我》
【知性文体，非常酸文假醋，难吃预警】
撰稿人 埃里克·汤森
“我见过无数伟大的，璀璨的灵魂，你，布鲁斯，你破碎却闪亮的那一颗，是我最迷恋也最珍爱的。此时此刻，我提着笔，反复翻动纸页，你却不会听见我反复思量后写下的细屑碎语，你不会拿起笔，给我写一封回信，无论是一句不耐烦的命令，或是少有的排满两页纸的美丽的话语。”在用以悼念布鲁斯·韦恩的第一封信的结尾处，超人如此写道。
在超级英雄刚刚萌芽的时代，即所谓“众神时代”过去数百年之久的现今，超人为他的战友同事和爱人写下的这封书信集——《来自孤独堡垒的一封信》，仍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。上百封书信中，有长达十几页的睹物思人与怀念，唠唠叨叨的情话，也有极度简约，仿佛便条的“B，我到达了一颗拥有紫色月亮的恒星。”第四十三封信里，超人只写下了“布鲁斯”这一个单词，落款日期是全人类知晓这一对如双子星般，天造地设的搭档与伴侣真实身份的那一天。
对于对21世纪历史稍有耳闻的人们来说，超人和蝙蝠侠都是如雷贯耳的名字。有人说，他们是希望的灯塔，是蒙昧时代行走于世的神灵，或者，是人类精神中最美好的象标。对此，超人在一封长达九页的信中提到，他们实际上从未以此自居。“你从未承认你是个世俗意义上的英雄，而我，从最初到最后，也不过是个想要为他人做点什么的小镇男孩。”他在信中写下。
放在其他名流身上，这种想法无疑会被视为自夸，但超人曾在一家老式报社中按部就班地工作了十数年，蝙蝠侠面具下的脸庞则属于一位“被视为不学无术，目中无人的亿万富翁”。他们以最出人意料的方式隐瞒了所谓“非英雄时间”的行迹。对他们而言，秘密身份是生活的一部分，重要，必要，有时关乎性命。因此，当这个重磅内幕被公布时，连平日里最镇定的新闻挖掘者都目瞪口呆。《世纪性的惊雷》是当时的一家媒体使用的头版标题，黑字加粗。它毫不夸张。
超人如蝙蝠侠所愿，“在一切已经过去的时候说出来”，换而言之，是在超级英雄走出地球，走向宇宙的时候，那个混乱而无比精彩的萌芽时代渐渐落幕的时候。道出真相的目的，很大程度上与出版这本书信集的目的是相同的——“让翻开书页的人明白，蝙蝠侠和布鲁斯·韦恩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，他的信念，他的斗争，他的传奇；以及，我在与你携手走来的数十年里对你的感情，我们之间的故事，我们的人生。你或许会告诉我你并不在乎，但我们都明白，它能给人们带来怎样的激励。”
那么，如果让布鲁斯·韦恩自己选择，他会在已经安定的情况下“解禁”这一切吗？也许不会，超人给出了答案。蝙蝠侠的偏执和多疑是他标志性的性格特点。“你差不多把你的全部所有物打上蝙蝠记号，你监视提防着联盟里的每一个人，把屋子底下弄得像阿里巴巴和蓝胡子的混合体。可是，有时我在想，你的多疑，占有欲和收集癖竟然是我喜爱你和信任你的愿因之一。”
“但我坚持执行了这个决定。”超人写道，“你知道我有多冥顽不化。”
在“冥顽不化”的程度上，二人大抵相当，两个信念坚定的英雄一旦起了冲突，其激烈程度不亚于氪星撞地球。他们的同事，世界上几位最著名的超级英雄之一闪电侠在一次采访中这样说：“他们俩差不多无时无刻不在吵架，但他们吵得很亲密——很亲密的那种亲密，嗯哼？听他们从走廊一路争辩到尾并在他们身后大喊‘快去开房’是我们的快乐时刻。”另一位元老级人物，与这对爱侣并称“三巨头”的神奇女侠曾总结道：“他们的观点总是不同，但就是这样事情才会有趣，不是么？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，但某种程度上来说，他们的缺点总能被另一位补足。”
超人在一封信中描述他与布鲁斯·韦恩的关系：“我们曾经是敌人，接着变为盟友，朋友，直到你给了我第一个吻。从看不对眼开始的友情......争执从未停歇。我们会离开，满怀冷漠或者愤怒，但我们同样也会回来，回到当初分离之处，并且发现另一个人在那里等待。我告诉过你，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因为你是否回应而改变，那并不是全部的真相。我永远无法真正相信你不会信任我，包容我。”超人温暖如阳，蝙蝠侠则如幽灵般飘忽，沉默，深谋远虑，但他们以某种独一无二的方式契合彼此，“......如同手与手套。”
而谈到爱人的离去，超人写下了整本书信集中最哀婉，最动人的话语。“与我曾经设想过的全然不同，你离开了，我与这颗蓝色星球的联系反而更加深刻。看着已然摆去阴影的哥谭，和正在不断变得更好的大都会，只是遥远的俯视一眼，哪怕一眼——我们曾经为之奋斗过的事物——关于你的一切再次出现在我面前。我无法分心，无法遗忘。”有时，这种叙述更加私人化，情绪化，造就了连篇连牍平和，温暖的句子中少有的失控片段。“远离地球上千光年，我想你想得浑身发痛，那感觉仿佛细小的冰渣在我的血管中逆行。......翻阅我写下的这些信件，我再次发觉这些只言片语不过是爱的不成声的回音，永远也到达不了你的耳边。”
有时，克拉克也用比传记作者更精确，比记者更柔和的笔法记述有关“正义联盟”的伟大事迹，那些在聚首之战中就迎战达克赛德的英雄们，如此英勇，如此耀眼。“我们是朋友......站在这里，满怀斗志。我看不见你的脸，但我能看出来你感到担忧，每一次联盟作战时都是，因为这世上仍有你单独一人无法应付的事物......但你同样感到骄傲，你应该感到。”
即使这位“感到骄傲并应该感到”的英雄曾因密谋推翻联盟而被赶出去，并在联盟中造成了“致命的信任危机”以及“长久的动荡”，超人也始终没有放弃对他一以贯之的信赖。“我走下蝙蝠洞，做了早些时候我决定要做的事。难以理解的事情是我理解你——掩盖在你令我愤怒的不信任下的是你想保护这个世界的欲望。你是个守护者。”他在一封回忆起史称“巴别塔事件”的联盟动荡的信中写道，“看着你的脸颊，你掩盖在护目镜下的眼睛，我明白我递给你的不单单是块放射性矿物。我相信你会以正确的方式用它。我看着你。”
在那些纷繁复杂的，震撼的大事件掩盖之下，爱情仍有它本来的模样。超人写下了那些细碎生活中的美丽时刻——游艇，圣诞节，无休无止的争吵之后的深吻，工作中偷偷短信，礼物，星光下一整夜一整夜的畅谈。这是一个记录下来的对话片段：“黑咖啡，带一个沙架蛋糕。”“我没问你早餐。”“HMM。”“我还是会给你带的。”“HM。”“午饭？”“工作。”“那么晚饭？”
超人在页底做了“一大堆蝙蝠哼哼和一个Yes”的批注。
而在所有这些细节里，最让人感动的也许是超人藏在表达中的，浓烈到不可掩饰的爱意。“我抢走了最后一块小甜饼，代价是偷甜点的手指被你挨个咬了一遍。”一个不算起眼的片段中，克拉克·肯特这样写道，“你最后亲了我的掌心，飞快的一下，然后朝我抬起头来。我凝视着吻我手的这个男人——布鲁斯·韦恩，蝙蝠侠，黑暗骑士，看见你突然慌乱的双眼和倒映在其中的我定格的视线。我们都愣住了。你伏在我膝边，握着我的手，而我想要爱你的欲望从来没有那么强烈。”“世界是那么荒凉，不可捉摸，除非你在这里。你，我的力量和弱点。”
巨头之间的爱情，可能在超人与蝙蝠侠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展示。仿佛冥冥之中的回应一般，在现在已经披露的蝙蝠侠手迹中可以看到，总共不足千字的日记里，提到克拉克的地方总是格外温柔。“冷战。——然后克拉克出现了，差不多救了我一命。我对着钢骨说下周六是联盟会议，同时思考着克拉克会不会出现在那里。”“我时常想，克拉克到底明不明白他对我来说是什么？一个永恒存在的传说......我控制着我的城市，我的战斗，我坚守着属于我的地方且绝不退缩。我掌控着我的世界，但他使我在恐慌中柔软起来。他动摇了我。”
而这，或许便是两个伟大者能给出的最高的赞扬。他们之于彼此的意义正如那些爱的对话与宣言：你，我的力量和弱点。
*《给伊夫的信》Au
